头顶旋风
◇ 冯 波
那些年，农业学大寨，"战天斗地""改天换地"的口号喊得惊天动地。可老天爷有时不乐意，好像说"你和我作对吗？呵，我给你个不下雨——你急去呗！"看看这庄稼叶子又卷了，县委书记就召集各工作队长开会，一个个挨着找问题。挨到我所尊敬的齐队长找了，齐队长就说："这个问题呀，不好找。你说，它东边来点儿云吧，西边就来点儿风——刮跑啦；它西边来点儿云吧，东边就来点儿风——刮跑啦；它南边来点儿云吧，北边就来点儿风......"县委书记打岔说："嗯，又刮跑啦——是不是？那北边来点儿云，肯定是南边来点儿风，又刮跑啦——是不是？咹？我问你，那正头顶上来点儿云，该来点儿什么风——把它刮跑哩？""那、啊——头顶上啊？那还不简单——旋风嘛......"
下次开会时，县委书记就拿眼睛在会上找齐队长，没找见，问："那谁，那'头顶旋风'来了没？"齐队长从别人的背后慢慢站起来说："来啦，我以后不头顶旋风啦哈......"县委书记一本正经地说："那还行！你这头硬，硬的厉害，你这头，不顶旋风顶啥？那东西南北风，还敢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