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憨娃与他的疯婆娘

憨娃的爹早逝,跟着娘讨生活。

憨娃的身体敦实,也没啥技能,就在村里的小砖窑给人家出苦力。虽然他很年轻,才二十五六岁,可不像别的年轻人注意自己的形象,把自己收拾的油头粉面。穿的衣服啥时候都油腻腻的,脏乎乎。走路也总低着头,像在寻找啥丢遗的东西。见人也不说话,有人和他打招呼,就很局促地慌忙抬了头,用肉呼呼的腮帮子挤出一丝笑,不等笑容退逝,就又迅疾地低了头,在喉咙里嘟囔几声,多含混不清,让人不知所云。

憨娃的头发长了,也不去理发铺,就让母亲拿着一把剪刀给自己修修剪剪。母亲就让他在凳子上坐了,夹个饭裙,拿着剪刀咔嚓咔嚓地剪,就如挥着镰刀割草一样,忙活了好一阵子,还是剪不齐整,就一簇长三缕短的,如被刚长出豁牙的孩子啃过的西瓜皮。走在街上,众人看着他的头就忍不住地掩着嘴偷笑,憨娃也不在意,依然闷着头慢腾腾地走自己的路,鞋底子和马路磨得嗤嗤哗哗的,让人听了心里牙碜。

憨娃也算有桃花运,城里的一个白白净净的大闺女,因为受点刺激,时不时地犯病,疯疯癫癫的,就寄养在农村她姑姑家。这姑娘有点花痴,整天喊着要男人睡觉觉,还时不时地被一些居心不良的小伙勾引,去钻高粱地,肚子就时常地鼓起来,也不知道是谁的种。胎打了好几次,家里嫌败兴丢人,就找来媒婆撮合,随意要了点彩礼,把她胡乱的嫁给了憨娃。

这闺女虽然疯癫,可心气还高,喜欢模样俊俏的小伙,瞧不上邋里邋遢满手茧子的憨娃。结婚都一个多月了,死活不跟憨娃同床。晚上睡觉也不脱衣,蜷缩在床的一头,憨娃只要一接近她,她就挣扎,尖叫,就和憨娃撕扯,咬掐的憨娃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憨娃也还是上不得手,就喘着气蹲靠在屋角抹眼泪。憨娃的娘见儿子窝囊,娶来的媳妇就都只是眼馋的份,都不能当马随意地骑,气就不打一处来。夜深人静的时候,就窜到憨娃屋里,把门栓死,再顶上棍子,上床把那闺女从被子里拖出来,强扒了衣服,摁住手脚,让憨娃霸王硬上弓。憨娃不敢,忐忑着站着发愣,憨娃的娘就松了手,嘴里骂着没用的东西,手就上去脱扒憨娃的衣裤,等憨娃也如闺女一般精光了,就再次把那闺女摁住,怒视着憨娃喊他上,憨娃咋说也是血性方刚的男子汉,这些年没吃过腥,见了女人白净的身子,浑身瘙痒难挨,血涌上头,一个饿狼扑羊压了上去,揉搓了好久,可那命根子就是不争气,蔫里吧唧的,像打不死的软蛇。母子俩折腾了半夜,也还是没能入巷。憨娃的娘无计可施,骂骂咧咧地松手气呼呼的走了。那闺女被人欺负的红了眼,趁憨娃不注意,抱着憨娃的脑袋,冲着他的耳朵就是一口,憨娃凄惨地嚎叫着,疼的脸都扭曲变了形。从此,憨娃就少了半只耳朵。

憨娃的娘看闺女很紧,可那闺女还是常常地偷跑出去,在路上见了晒太阳的老头,就笑着凑过去,褪下自己的裤子,强摁着老头的脑袋在她的大腿间,让人家嗅闻有没有味,老头吓得魂飞魄散,挣脱着没命的蹒跚着老腿窜了,闺女笑得前仰后附,就光着身子乱扭舞。正好憨娃闷头走了过来,众人就朝他哄笑,喊着让他过来看热闹。憨娃抬了头,见自己的婆娘光了身子劈了大腿高兴地手舞足蹈,就紫涨了脸,曝绽了额头上的青筋。哆嗦了腿,喘了粗气,嗷地叫了一声扑过去,把那闺女扑倒在地,骑在她身上,咬了牙死命地掐住她的喉咙,像一只疯了狗。闺女挣扎了一会,就软了身子,灵魂轻飘到云里。憨娃红着眼圈弯身把她抱起来,喃喃地喊:“宝,别怕昂,我带你回家昂!”

河水清清的,河边的草地里,并躺着憨娃和穿着婚纱被野花覆盖的他的疯婆娘。青蛙呱呱地叫着,两只白翅的小粉蝶在他俩上方盘旋了一阵,扑闪着翅膀朝青的苍穹相携着飞远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