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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绿意绕心田
◎ 安峪初中 赵红娟

暑假携儿回娘家,车行至郝庄到礼元的公路,两旁绿意浓浓,扑面而来。不由赞到:“儿子,这一路好美,快拍下来。”

思绪猛然拉回到了幼时。小时候因为太姥姥所在的村,也要途径这条路,所以每年跟着妈妈要多次丈量它。那时这是一条乡间土路,且一路多坡。那个时候每每走累的时候,总是抱怨。妈妈又总要提醒别弄脏了鞋子,自己跟着妈妈跳来拐去的,为挑平点的路,更是不胜其烦。而且每当我们村有姑娘要嫁到太姥姥的村里时,总听大人念叨,怎么嫁到那垣上了,一路上坡,自行车推一路。言外之意对这条路实在头疼。

后来上初中时,这条路要修的消息,对于八十年代的村庄来说确为一大喜讯,而且喜的不仅仅是垣上的几个村子的人,垣下的人也有对此有奔走相告之喜。因为即使修路不能把原本崎岖的破路变为完全的坦途,总归要告别那晴天尘土飞扬,雨天泥泞难行的旧日了。无论走亲戚还是去路旁自己的田间耕作,脚下变得平整干净,怎能不叫人拍手称好呢。于是坑坑洼洼的土路,终于变成了在那时就算无比宽敞的柏油马路了。

毕业后,参加工作,没有想到自己就要到因为那条路被村人诟病的垣上去从教。那条路成了自己每周必行之路。每周回家时,骑着车子一路下坡,几乎不蹬车子就滑到了村口,感觉还挺惬意。但等到周日下午返校时,心中的郁闷就如期而至。呼哧呼哧的推车爬坡运动成了必修课,也成了自己无比闹心的事。每当自己满头大汗的来到学校的门口,心里就会冒出:终于把这鬼坡爬完了。

回想三十几年行走这条路,似乎抱怨和郁闷总是充斥于行程中,至于路旁的风景,只记得路前半程两边都是们村的麦田。因为是梯田,只在春夏麦子成长和成熟时,两边绿黄交替变化间,才有些许让人动容的景。而其余季节除了黄土和杂草,没啥能让人遐想的景。后半段,零落在坡上的几个老柿子树,也只在秋天,挂出几颗红柿子时,才能引起路人的驻足。也只是为了攀摘几个柿子,来了却味蕾的欲望。美,对于整日奔走劳碌的农人,只是司空见惯的漠然。而我这个读书人,毕业后又做了语文教师,也未曾对这路的两旁有过美的联想。

几年没走这条路,也未曾想过,它能引起我的惊呼。那日车行之中,浓浓的绿意扑面而来,随着车行,层叠的绿缓缓后移。几年的退耕还林,两旁早已不见昔日麦子收割后裸露的黄土,那零落的柿子树也早已淹没葱郁的洋槐枝丫间。打开车窗,呼入心肺的空气,似乎也已融入了那醉人的绿,不觉让人心旌摇荡。我放慢了车速,儿子拿出手机开始录下这一路绿意。到家之后,打开孩子录的微视,细细观赏,那山还是那山,那田还是那田,那路也还是那路。只是那生命的绿,早已扫去贫瘠的枯黄;只是那跃动的绿,早已写下簇新的诗篇;只是那醉心的绿,早已种下希望的梦想。一条路的变迁,几个村庄的变迁,背后是一个民族的变迁。中国梦,在乡间并不宽阔的一个道路上也在悄悄启航。

是夜,有梦入眠,那一路绿意在我心间肆意萦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