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酥梨的心语
◎ 张尚义

我的名字叫酥梨,我家住在中条山下,涑水河畔的一个美丽的梨园里,那儿有我的父老乡亲无数,兄弟姐妹万千。之所以说他美丽,是因为一年四季他都用他不同的美丽装扮着人们的生活。当春天到来的时候,人们用鞭炮声把我们从沉睡中叫醒,我们兄弟姐妹们往往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高兴地冲上枝头,怒放成小芽。在那儿,我们亲眼目睹了冬天与春天的交接。看到在此呆久了的冬天,对此处的大地还存在难舍的留恋,所以久久不肯离去,有时还把他们特有的雪挂上枝头,使人们误以为是我们的花朵已经开放了!那春天好像能理解冬天的心情,所以也不急着赶他们走。于是就有了乍暖还寒的初春。在这个阶段,勤劳的人们,不顾寒冷,把一些叫石硫合剂的药物或涂抹在树干上或喷打的树满身都是,以防止那些休眠了一冬的病菌或害虫对我们的侵染、危害。别说他们的举措还真管用,使得那些饿了一冬的虫子、病菌望而却步,不敢越雷池半步!这种情况一直到阳春三月,才几乎结束!于是我们这才身着新衣、迎着春风、绽放在枝头,笑成一朵朵花!那些蜜蜂、蝴蝶也蜂拥而来,在我们周围翩翩起舞,大献殷勤,有时从我们这儿讨要些花粉,送回家去;有时又穿梭于花间帮我们交换着花粉!看他们那么忙碌,我们也不好意思对他们吝啬,也乐意让他们采些花粉酿蜜!那真是嫩芽初上,香飘万里的景象!这时,许多园子的主人就再一次登场了,我们的主人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人。他这时来此的目的,主要是给我们喷打一种叫赤霉素的药剂,据说这样能让我们更好地对抗寒流的侵袭,从而使我们更好地生长。不久之后,我们家少主人也来了一次,他好像是准备一次演讲,到这园子里练习来了,也许他认为,到这弥漫着我们梨花清香的地方,更能提高他练习的效果吧!只听他朗诵道,我爱春天的繁花似锦,更爱秋天的硕果累累……。我们也正是听了他的这句话,使我们对秋天的硕果累累充满了无限的向往,于是便纷纷脱掉花外衣,变成一个个小梨沐浴在春光里,渐渐的长大。

过后不久,当我们在枝头看到,不远处田地里的麦子长出麦穗的时候,我家主人又带来十几个人,扛着人字梯,拿着纸袋、塑料袋来到地里给我们套起了袋子。这活一直持续了十几天才告结束。就在这项工作结束时,春天已快结束。春天的余韵带着幽幽的麦花香一直望着我们进入夏天的怀抱,夏天是最热情的一个季节了。他的热情让我们几乎难以忍受,我们时常是躲在叶子下面,蔫蔫地呆着!幸亏主人时常给我们浇水!水除了给我们解渴之外,还时常从叶络间蒸腾上云端,为我们遮挡似火的骄阳,又时常化做淅淅沥沥的雨,拍打着我们,似乎是在向我们诉说着他的故事,他的思念,他的向往,他的畅想,更令人愉快的是,他清洗着叶子的倦怠,驱逐去我们的忧愁!真不知,没有水我们该怎么熬过夏日的阳光。说到这儿,我不得不说说叶子,别看叶子单单薄薄的,他的本领可真大,他就那样如手般张开,就能把七彩阳光收集,为我们编制五彩斑斓的梦!正是由于他的存在,我们才能获得养分,不断成长。但有些小虫子如蚜虫、红蜘蛛等,却跑来吃叶子,这使我又气又急却无可奈何!一天傍晚我还看见几只丑丑的癞蛤蟆从树下爬过,正在我感到绝望时,却发现,那些蛤蟆原来是帮我们灭蚜虫的,我不仅升起一股感激之情!看来物不可貌相啊!但那蛤蟆能消灭的虫子太少,对我们家住着的园子来说简直就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第二天,我就闻到一股呛鼻的农药味从临家阿姨家飘过来,那味简直让我头晕目眩,喘不过气来。这时就见我家主人用喷雾器把树下那一排大缸内兑好的沼液向树上喷打,那沼液不但没有呛鼻的气味,而且简直就是那些虫子、病菌的克星,并对我们植物来说,还是很好的叶面肥,再加上他能帮助我们抗旱,所以说他可谓我们植物的至宝,也是我家主人管理好我们的法宝。这也算是给我们家主人爱好学习、讲究科学技术的奖赏吧!总的来说,尽管夏天时常让我们酷热难耐,但夏天也是一个浪漫的季节,晚上,在阵阵凉风的吹拂中,我们仰望星斗满天,下有鸟鸣蛙声不断!在这样的环境中,我们在主人的精心照料下,快乐的憧憬着,快乐地成长着!

就在我们暗自庆幸自己的主人懂科学管理,使我们可以免除虫叮、药熏之苦之时,我们的主人还是不得不在园子里喷打起了农药。事情是这样的!入秋以后,由于我们日渐成熟,已有别于夏天的青涩,开始变甜,我们的这一变化,也招来许多贪婪者的光顾,其中一种学名叫椿橡(人们又通常叫它臭大姐的虫子)就是其一,我们被这种虫子咬过后,我们身上就会留下一片绿绿的硬斑,使被咬者成为人们嫌弃的对象。这还不算,尤其是有一次,我家少主人带着他的女朋友到园子里玩耍,他们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吃着脆甜的梨,漫步在大自然的怀抱里,很是惬意!正当他们见四周无人,就幸福的拥抱在一起卿卿我我的时候,谁知他们的动作大了一点,碰动了一颗小树,而树上一个臭大姐正在吃梨,那树枝一摇它就被甩了下来,正好就掉到那位姑娘的脖子上,那姑娘本来就怕虫子,被猛的一吓,顿时便花容失色,大叫一声赶忙躲开,我那少主人看清那虫子,就用手把虫子从他对象白皙的脖子上拍去,但那虫子就使出了平时对待天敌时的伎俩,在那脖子上放屁,那臭啊!绝对能对的起它那臭大姐的名字!那姑娘经此一吓一臭,顿时没有了滞留下去的兴致,就拉着脸悻悻离去!我家少主人也紧跟其后,赔着不是,看他那紧张的样子,就好像那屁是他放的似的!回去后,少主人不知如何描述了臭大姐的罪恶行径,第二天我家主人就兴师动众地拿来了农药,在地上的草丛中,树干的下部喷打了一遍,大有那臭大姐太岁头上动了土,主人要将其株连九族之势!而我们就像那城门失火,殃及了的池鱼,跟着受到了药熏之苦!这还不算完,晚上,我家主人又不知从哪儿拿来了几个矿灯,绑在那些打药时乘水用的缸上方的树枝上,并把缸内放进大半缸水,那些臭大姐、飞蛾等有喜光性的虫子,在我家主人的这种办法的诱杀下,又死去了不少!也许下次我家少主人再带他女朋友到此约会时,就不会再有臭大姐打扰了吧!

过后不久,我们就被人们小心翼翼的从树上摘了下来,装进框子里,放置在地头。我从框子的缝隙里看到主人在树下,用铣开出环状槽,把沼渣、化肥埋进去。以便让劳累了一年的树补充养分,得以修养!就在我们被拉离园子的时候,我含着眼泪又朝园子望了一眼!我看见树上那些发黄了的树叶,正在秋风的吹拂下,飘落而下,朦胧中我看他们落下时的姿态,像极了昔日精彩的蝶舞,那么优雅、那么从容,那么翩翩!然后静静地扑倒在大地上,安然的睡去!我在主人家放置的初冬时节,我看见主人拿出剪子、绳子,听他说是到梨园里去修剪树,噢!原来园子里那些树呈现出的大枝亮堂堂,小枝闹攘攘的形状就是他修剪出来的!

后来我被装进纸箱里,就要离开生我养我的故土了,尽管很留恋这儿的一树一叶,但我更向往那迷人的远方,我是带着我家梨园的希望及临家阿姨的悲哀去应一个远方的相约,我相信在远方等待我的是一次美丽的邂逅,在邂逅处有你轻轻的开口,从此产生你难以割舍的甜甜的留恋及永恒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