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楹联试解
◇张广业

省级文物保护单位,绛县南樊西堡于嘉庆九年为圣旨旌表诰封中宪大夫贾凝端继妻李恭人所建的节孝石牌坊,面南东侧并建起一座石碑坊。碑坊前檐下四根明石柱上镌刻着两副楹联,其中有一副用隶体书写的楹联是:

苦节什闻,九霄紫綍光珂里;

徽音远播,十斛明珠列锦屏。

明清时期,县教谕、训导负全县教化之责,举凡县人有慈孝贞节之昭著者,皆给予褒奖鼓励以明教化之义。明俞汝楫在其《礼部志·旌表备考》称:“凡年三十以下,夫死不嫁,至五十以上者称‘节妇’,旌表立坊。”旧县志中也都有节烈女传卷。可见在封建礼教的束缚下,对妇女的苛求是何等残酷。李恭人年未满三十,不幸丈夫凝端英年早逝于詹事府主簿任上。李氏孀居寡守,矢志不渝,独撑家门,含辛茹苦,养老育小。三十年如一日,把儿孙辈个个培育成人出仕。李恭人品操卓著,功德盖世。

楹联开首 苦节□闻,空格原书何字?存疑。我这里权作“什”解,含义有二:其一“风什”。《宋书·谢灵运传·论》“升降讴谣,纷披风什。”在这里指李恭人高风亮节,功德懿行,堪为楷模,教化风气,感化世人,群众歌颂,社会传闻;其二“篇什”。李恭人逝世后,县教谕、训导将其生平事迹整理成文,逐级上报朝廷(见碑坊内那座大主碑上排列详刻)。篇什,指多篇奏章。上述解语,不敢断言,抛砖引玉,期冀方家不吝教正。嘉庆皇帝对李恭人高风亮节倍加赞赏,下圣旨旌表建坊褒奖。李恭人特受殊奖,所居之乡里,也显得光荣。联中“九霄”同九重,喻朝廷。“紫綍”指皇帝诏书。“珂里”是对别人乡里的尊称。

下联指李恭人贞操德音影响深远,传播四方,皇帝嘉奖建坊,吸引感动了众多达官显贵,文人墨客纷纷赠诗献词歌颂。请看石碑坊内共竖15座碑,正中一座主碑,主题是:“诰封中宪大夫詹事府主簿贾凝端之继妻李恭人节孝崇祀碑”。南、北、东三面环竖14座碑,宛如一个14扇的石雕屏风。开首一座是当时县令写的颂序,末尾一座是贾族侄儿敬颂婶母生平事迹的后记。中间12座碑,每座碑上各有6幅用钟、鼎、扇面、菱角等组成的图案,共72幅,无一重样。每幅图案中分别用真、草、行、隶、篆等体书写的歌颂李恭人高风亮节的诗或词一首,诗词文藻高雅,书法洒脱遒劲,字字如玑珠,篇篇赛明珠。联中“十斛明珠”,古以十斗为一斛,一般珠玉论数时称斛,十斛喻数量之多。明珠喻碑坊内的所有诗词、文章、楹联及各种艺术雕刻作品,罗列于如锦似绣的石屏风上。整个碑坊犹似锦绣屏风,论造型富丽堂皇,论雕刻镂月裁云。所有可称明珠的文化艺术珍品,列此锦屏中。

这幅楹联文境高奥,寓意精邃,喻为明珠,当之无愧。

牌坊、碑坊是绛县历史中首屈一指的人文景观,仰之观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