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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血绛山

西堡村的大遭难

革命导师列宁说过:“忘记过去就等于背叛。”

中国也有一句谚语:“好了伤疤莫忘痛。”

凡是从旧社会战乱岁月过来的人,都忘不了遭受过的磨难;凡是耳闻目睹日军残暴行径的人,都忘不了亡国奴的味道。

1938年,由于蒋介石反动派的不抵抗政策,日军侵略者长驱直入,大举进犯我华北地区。当时,日本鬼子就在董封村扎了一个据点,经常三、五个人出来,糟害周围村庄的老百姓,不是杀人放火,就是奸淫抢夺,闹的各村鸡犬不宁,日夜不安,人们连个囫囵觉都睡不成。

就在这一年,西堡村发生了两件事:

一件是日军牛岛部,在西南部吃了败仗,往后撤退,入侵绛县。他先把部队驻扎在曲沃县白水村,然后派了几个人打前站,来绛县探路,观察地形,选择据点,步步为营。同时也想和驻扎在董封的另一部日军取得联系,以增强兵力。农历的四月三十日,他们打前站的几个人,一看南樊镇三面高一面低,中间凹,不宜把南樊作为据点,但想进村探探。当时,担任村长的贾之杰,还有红枪会的头头贾文祥、胡道顺等几人,在北城门口站着,他们赤膊袒胸,扛着长矛,拿着大刀,日本人要进村,他们几个挡住不让进,并对日军说:“从这过可以,但不能进村!”那几个日军,看着这阵势不好惹,只得灰溜溜地走了。

第二件事,大概是农历的四月二十七、八,正是西瓜成熟开园时节,忽然来了五个日本人,骑着大马,气势汹汹,到南河去吃西瓜。那时候,西堡村在南河一带,利用取沙近便的有利条件,种植了不少铺沙西瓜。日本鬼子就经常去地里吃瓜,说是吃瓜,不如说是糟害瓜,他们不识瓜生熟,见瓜就摘,熟的吃几口,不熟的就乱扔,吃的没有糟害的多。不要说给钱,伺候稍有不到,就对瓜农拳打脚踢枪托砸。这个情况,后来让15军一位姓黄的头头知道了,觉得日本人欺辱中国人太过分,于是他带了几个人隐藏在北柳村的北寨子里,一天,他打听到日本人又去吃西瓜,糟害老百姓,这几个人身着便装,装作也是去吃西瓜,快靠近日军时,他们突然向鬼子开枪,这几个鬼子一听到枪声,随即附身爬在马身上不动,姓黄的几个人,以为把日军打死了,迅速撤离现场。早在几天前,日军在曲沃县北属寺村西坡上,曾向西堡村打了几炮,进行火力侦察,把南城墙炸开了两个一张多宽的壑子。村里人听到枪声,又传说15军在南河打死了日本人,贾存功等许多人都站在壑子上看,见日本人没啥动静,也以为日军被打死了,还拍手叫喊:“打得好!打得好!”其实,这几个日军并没有死。

这两件事,西堡人以为没事了,并没有很在意,而日军却从此结下了仇恨,导致了西堡村两次大灾难。

事情发生的第二天(即农历的五月初一日),驻扎在曲沃、白水一带的日军,认为西堡村有八路军、游击队,趁天朦朦亮,悄悄地把村子四周包围了。那时,群众缺乏组织,一盘散沙,也没人敢扯头跟日军干。老百姓一听说日本鬼子把村子包围了,要杀人放火,都吓得东躲西藏。“镇宝窑”是用砖垒砌起来的三间小窑洞,里面就挤了70多人,张锡令的住宅是前后两院,后院有三间小东房,两座北房之间夹了一间小房,里面就藏了150多人,贾长春的院子里有地洞,好多人也都往地洞里钻。幸存者张锡令的内弟,那时只有两岁多,他母亲抱着他刚跑到地洞口,一颗炮弹炸了,把他的下巴炸掉了,当老人把他抱到洞里时,孩子已经没了气,满身满脸尽是血。

日军进村,真是穷凶极恶,见人就杀,见房就烧,见物就抢。一位拾粪老人叫刘华武,被日军用刺刀刺死。还有一位老人叫赵永成,日军把他的胸膛肚子割开,肠子流了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