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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县红色基因传承故事选编之三·
军民大生产
◇ 苗宝泉 李延龙

中条山上闹嚷嚷,

军队生产忙。

扛着锄头背上枪,

上山去开荒。

山上锄头响叮当,

土地变了样。

谷子玉茭黄又黄,

吃着甜又香。

红旗飘扬,歌声嘹亮。在中条山深处坡坡岭岭、沟沟洼洼的上空到处都回荡着鼓舞人心、振作士气的歌声……根据地的军民充满了革命的乐观主义精神,白天开荒,晚上学军事、学唱歌。他们枪不离身、镢不离手,一边生产一边随时准备投入战斗。

1942年夏秋之际,全国多地出现罕见的旱灾、蝗灾和瘟疫等自然灾害,绛县也未能幸免。日伪军趁机加强对迴马岭根据地及周边村的经济封锁,妄图把根据地军民困死在山谷中。1943年的早春,绛县县委、县抗日政府发动群众开展生产自救运动,县委书记王学海带领县大队二中队在迴马岭一带开荒,县长芦旭东带领县大队一中队在里册峪一带开荒,县大队队长李怀中带领队员在棋子沟暖埔一带开荒。

迴马岭村支部书记苗绍龙、村长闫永气在岔儿沟、南沟、大晋堂洼等多处选择了八十多亩的开荒场地。为了不误农时,他们把锅灶搬到工地。

民兵在前边用斧子和镰刀,把灌木丛和蒿草清理干净,堆放到地边;干部和战士们在后边站成一排,抡起镢头一镢一镢地刨出树根和蒿根,捡出石头。山区土地石头多,每镢下去都震手,许多同志的手心都打下了紫红色的血泡,但人们都咬牙坚持着干活,没有一个人停下来。他们相信:坚持到底就是胜利,只要把种子埋到地里,就有希望。他们干着重体力劳动,出力流汗却吃不上好的,每天只能吃到三合面饼子(草籽、灰条籽碾烂掺进树皮面,再掺些高粱面,烙成饼)和野菜糊糊,不知多少天才能吃一顿榆树皮面(把榆树皮剥下来晒干磨成面,当地人叫榆皮面)粸子。经过十几天的艰苦劳作,他们开出了三十多亩荒地。

岔儿沟的荒地开完后,接着要转移到南沟和大晋堂洼开荒种地。此处离驻地往返十八九里路。王学海决定,军政干部和机关战士们就驻扎在那里,每天可以节省四个多小时的走路时间。

在那艰苦的开荒过程中,战士们不仅要忍受肉体上的劳累和疼痛,还要接受饥饿的折磨与挑战。筹备的食物一天比一天少了,同志们每天只能吃半饱。粮食难以筹集,只好用野菜、草根、树皮充饥。由于草庵地铺潮气大,吃的又不好,许多同志都得了浮肿病和疥疮,身上长满了虱子,饥锇和疾病折磨着每个人,但他们在困难面前没有被压倒,硬是一镢一镢地完成了五十多亩的开荒任务。

荒地开出来了,接着又打响了熏肥战斗。他们在地里挖槽子、放蒿草、围灌木、压土壤,然后点火熏制肥料,再用箩筐把熏好的肥料分散成小堆并用铁锹扬开,安排当地养牛户,把开好的荒地一犁一耙地犁翻一遍。

春播的时候,他们扛着锄头,背上种子到岔儿沟工地,挖窝的挖窝,下种的下种,全部种上了玉米。南沟和大晋堂洼适宜种杂粮和蔬菜,庄稼能手在耧斗里装上谷子,撑着两条腿耧在后边咯哒咯哒地摇着耧,战士们三人一伙,一人在中间扶着耧杆、两人背着拉绳在前边拉耧……

农作物下种后,军民们每天更是忙得不可开交。谷子,要用小挖锄一一定苗、拔草;高粱、玉米,要用大挖锄一锄一锄地定苗、锄草。特别是蔬菜更难管理,有的要搭架,有的要打岔,有的要封堆,有的要间苗,有的要压秧,有的要绑扶……除了拨草锄地外,遇上旱天还得从沟里担水,一畦一畦地浇水……

金秋季节,粮食大丰收。岔儿沟两米多高的玉米棒子看不到头;南沟、大晋堂洼以及村民自己开荒种地的炭元河,到处是绿油油的白菜、白生生的萝卜、圆滚滚的北瓜、沉甸甸的谷子、红彤彤的高粱……

秋收开始了,谷子、豆子堆满场院,百姓赶着耕牛拉着石磙在场院转圈碾谷子、碾豆子;军民们把玉米一个一个扒出来,用箩筐一担一担地担到后土窑政府大院,堆放在搭好的笆垛上;把割好的高粱大把大把地绑好,叉开搭在木杆上。一跺跺金黄的玉米像一座座金山,一排排火红的高粱像一排排灯笼,数万斤的北瓜、萝卜、白菜、洋芋等蔬菜堆积如山。

这些粮食和蔬菜,除了供给根据地的军民食用外,其余粮食都运送到了沁水条东地委支援前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