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侦察英雄徐松林

1943年6月,为了给陈子文匪帮以沉重打击,绛县大队主动与翼城县独立营配合,准备对敌实施两面夹击。翼城县独立营包围南北坂村,绛县大队包围续鲁峪两个村子,一区基干队在石门沟埋伏,打击援敌。

一天拂晓,战斗打响后,进展异常顺利。经过两个多小时的战斗,绛县大队歼灭土匪上百人,缴获长短枪七十多支,轻机枪一挺;翼城独立营俘虏土匪五十余人,缴获长短枪四十多支。

这次战斗,由于县公安队副队长徐松林和全体侦察员掌握敌情准确,不仅歼灭了陈匪的有生力量,还把土匪赶出了续鲁峪山区,继而开辟了大片的游击区,徐松林同志带领的公安侦察分队也受到了太岳军区的表彰。

陈子文残余土匪撤至县城后,在日军保护下,摇身一变成了伪军。他收买汉奸、地痞、流氓,很快扩充了势力。他对续鲁峪的灭顶之灾怀恨在心,得知续鲁峪的惨败与徐松林有直接关系后,便伺机寻衅复仇。

1944年夏天,县大队和一区、三区基干队接受了新的任务,分头到陈村峪、紫家峪、冷口峪开辟根据地,继续肃清日伪便衣和土匪武装。初秋的一天,徐松林和侦察员徐树荣执行完侦察任务后,夜里悄悄回到南城村看望了家人,乘着天黑住在了村南土坡下的破窑洞里。没成想,就在他们回村的时候,被悄悄监视他家的汉奸徐银虎发现了。

日伪军三十多人,在汉奸徐银虎的带领下,连夜向村南头的土窑洞围了过来。日伪军刚上山就触发了徐松林和徐树荣在上山路上埋设的手榴弹,爆炸声中几个伪军应声倒地。二人听到动静后立刻向山上转移,敌人借着月光看见两个人影,机枪、步枪一起开火……爆豆般的枪声惊醒了南城村熟睡的人们,也惊醒了李家沟坡上住着的阴占旭(小名叫全儿)一家人。

徐松林手持一支二十响驳壳枪,徐树荣用一支短小精干的步骑枪,在李家沟坡上与敌人展开了殊死搏斗。战斗中,徐松林腿部中弹,敌人也没有想到这二人的枪法如此精确,不多时就被撂倒了四五人,一时也不敢冒然进攻,只好龟缩在坡下等待时机。当徐松林二人利用这个档口退到坡顶时,才发现身后是十几丈高的土崖,已经没有了退路。

二人清点了弹药,准备着最后一拼。正在这时,不远处草丛里有人低声说:“哎!松林、树荣,俺是全儿,俺来救你俩。”

全儿,二十来岁,膀大腰圆,很有一把力气。他用绳子将徐松林二人从十几丈高的崖上放了下去,看着二人相互搀扶着,消失在了高粱地里……

这时,敌人上来了,除了地上的一滩血迹,犄角旮旯找了个遍,也没寻到人。他们打着手电筒朝十几丈高的崖下照去,心想:这么高的崖,就算跳下去人也活不成,也该见到尸首吧。几个日伪军又绕到了崖下,也没看见任何踪迹,全都傻了眼。

日伪军来到离这里不远的全儿家,撞开房门进了屋子,好一顿翻腾也没有个结果,敌人就用步枪、机枪朝着崖下的高粱地一顿扫射。也就是这次扫射,藏在高粱地中的徐松林腿部再次中弹,徐树荣脸部中弹。

敌人怀疑是全儿把徐松林、徐树荣二人藏了起来,把全儿带走捆在村里的大槐树上严刑拷打,逼问徐松林、徐树荣的下落。遍体鳞伤的全儿咬着牙,从头到尾就是一句话:“俺在家睡觉,啥都不知道,听见枪响也不敢出门,啥也没看见。”

一直折腾到第二天傍晚,敌人也没从全儿的嘴里得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也抓不住他的把柄,就一把火烧了全儿家,又返回村里抄了徐松林的家后撤走了。

当天夜里,村子里的几位乡亲悄悄进了高粱地,找到了身负重伤、奄奄一息的徐松林、徐树荣二人,连夜将他俩送到了迴马岭。当时迴马岭还没有很好的医疗条件,县委又将二人辗转送到了阳城县八路军驻地。

没过多久,县游击大队王凤江带人去了南城村,抓住了出卖徐松林的汉奸徐银虎,将他就地正法,斩杀在了村南头那片高粱地里。

徐树荣伤势较轻,伤愈后很快就又回到了抗日前线;徐松林因为失血过多,做了截肢手术,一九四五年春天由于伤口感染久治不愈而牺牲。

解放后,徐家人将徐松林烈士的遗骨从阳城县迁回到绛县,埋在了南城村徐家祖坟。绛县烈士陵园建成后,县民政部门和徐松林烈士家人商量,计划将烈士的遗骨迁往烈士陵园。徐松林的闺女说,父亲活着尽忠,死了就留在祖坟里让他尽孝吧。尊重家属的意见,徐松林烈士留在了南城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