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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荷 塘
◆风 铃

我的梦里,一副碧波荡漾、少年垂钓、荷花盛开、芦苇摇曳的图画,且深入骨髓,这源于我童年清澈荡漾的荷塘吧。

喜欢童年的荷塘,至今在梦里如无数藤条缠绕我的神经去寻觅追随它的脚步。

通往荷塘,一条幽静蹒跚的小路,泥泞过,快乐过。碧波荡漾的荷塘上,微风摇曳,荷叶滚动珍珠、随风摇晃;小荷或露尖尖角,或含苞待放,或鲜花怒放;饱满的绿色莲蓬,懵懂少年的荷叶伞,雨季少年手拉手的荷叶帽,荷叶里兜着的小鱼虾;岸边姐姐洗衣,棒槌声响,树枝上五颜六色的布衣;妹妹手拿木棍,罐头瓶的垂钓,静足呼吸,瓶里翻滚的馍花,塑料小桶欢腾的喜悦,更有鸡的欢蹦抢食;蜻蜓翻飞,或驻足水面,或一滑而过;蛙声呱呱四起,张着口舌,吐着白色的泡泡,产下一片片的蛙卵。

听小溪哗哗,看杨柳飘摇舞姿,望不到边的碧绿菜畦,成片的西瓜地、果园。

戴着柳条帽的娃娃在小溪里来回摆动冲洗着脚底的泥巴,口渴时就悄悄地摘农家的西红柿、青苹果、西瓜。小手咚咚敲击的试探声,噗噗噗的开瓜声,急奔的逃跑声,老师啪啪啪的竹板声,令人记忆犹新。

黑色的铁管,把荷塘的水抽向农户的田间;茂密的芦苇塘,风儿习习,伴着母亲或姐妹,也会弄些窄窄的叶子包些粽子。

周边的村庄,有公办的西沟学校,晨起的煤油灯,柴火升腾的砖炉 熏黑了小伙伴的脸颊。朗朗的读书声,噼里啪啦的算盘声,描摹的中国方块字,老师的红色圈点,深深地刻在了孩子们的心里。

父亲站在荷塘边,给我们讲述陈年往事:陡峭崎岖的路上,给日军的送水车,装满了一生一世的仇;荷塘边的窑洞里,百姓躲避国民党和日本人的骚扰;茂密的芦苇塘,有父辈们战斗的印记;窑洞里,苟延残喘的日军残忍地杀害了秘密关押的抗日人士;日军投降时,还把为他们服务的老黄牛射杀在荷塘上方的田地里;愤怒的百姓,在窑洞里用棍棒狠狠地打击了日军的残余势力。

荷塘的命运,由盛变衰,干枯的像耄耋老人。一县一品工程,让荷塘死灰复燃,碧波荡漾,莲蓬摇曳,柳枝飘飘。夜晚,蛙声此起彼伏,举行着一场又一场的赛事。

凉爽的夏夜荷塘,有着现代闪烁的霓虹,一坡坡漫山遍野的绿植、盛开的鲜花,让荷塘重新焕发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