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马岭位于绛县东南端,距离县城大约15公里,被誉为绛县的“小延安”“西柏坡”,朱德同志曾由此中转河南。1932年9月,绛县县委做出了“建立以迴马岭为中心的红色革命根据地”的决定。1942年 2月,绛县县委转移到迴马岭村,成立了抗日游击大队,建立了抗日政府。从此,迴马岭村就成为绛县抗日战争、解放战争的指挥部和当时绛县的政治活动中心,为组织带领全县人民消灭敌人、解放绛县作出了卓越贡献。
党史学习教育活动,让我们又一次亲近迴马岭。车子在山谷里穿行,路早已铺成水泥路,却仍像顽皮孩子随风舞着一个蛇皮袋子,曲里拐弯。道路两旁树木浓郁、花草葱茏,漫山遍野绿色尽染,半山腰上雾罩岚绕。路边被岁月冲刷过的沙河道,没有流水,却掩映着历史的沧桑和过往。近些了,时有裸露的大石头在不知名儿的草木掩映下挺直了脊梁,让人明白这是一座名副其实的石头山。走在迴马岭的路上,不由地让人产生敬意,当年的革命党人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如何审时度势,才绝意把革命的火种建立在这深山老林里。
约莫一个小时,车至迴马岭革命教育基地,顿感空气清新,周身凉快。时间还有些节余,我们几个人便在周边的小山包上转悠,空气清新,山岚氤氲,一潭泓水清冽可见,三两农舍散落其边,羊群在悠闲地吃草,鸡在草丛里散步, 不远处蜜蜂在辛勤穿梭,养蜂人头戴斗笠正静静地酝酿着甜蜜的事业。
踩着蜿蜒的石板路拾级而上,便是依山而建的绛县党史教育长廊。“破晓时刻”“浴血奋战”“红色旋律”……随着讲解员声情并茂的解说,让人仿佛又回到了曾经的峥嵘岁月,杨蔚屏、王学海、芦旭东、苗绍龙、苗思胜等革命前辈又鲜活鲜亮地站立在我们的眼前。看着照片墙上那些年青的面孔,令人感慨万千。当年,面对饥饿、严寒、酷暑、野兽的攻击以及日伪无数次的扫荡,我们的前辈多少次穿行在夜色矇眬里,冒着生命危险把革命的火种传播开来。也许,历史不仅仅是过往,还有可以让一个地方独立于世的精神,那就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沿着石板路继续往上走,半坡上出现了四孔窑洞,那是当年绛县县委、县政府旧址。窑洞背靠着高山,脚踩着大地,与黄土浑然一体,它是浑厚敦实的。土窑洞里一张桌子,一把简易的木架床。太阳从木格窗照进来,光线迷乱,在潮湿甚至有些荒芜的寂静里,我看到了时光的倒流,感觉自己在一点点接近历史,接近一种真实。当然,八十多年过去了,无论是窑洞,还是桌椅,这些已成为了红色记忆的符号,是时间的过滤与沉淀,也是历史的转变与隐喻。
窑洞院子面积不大,但宽敞平坦,有一种大气,仿佛预示了绛县革命的进展和前景。坐在石台上,感念时光。土窑洞斜上方有一棵枝繁叶茂被命名为忠诚树的大槐树。这棵树见证了这里的一切,此时却无法给我们讲述。这里发生的一切,最终改变了历史,也改变了古绛大地。一些永恒细节,需要被铭记。
日出时分,我站在红色石碑林旁,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由一代伟人毛泽东革命手迹为主题的“红色碑林”,其味道完全不同于其他地方。毛泽东同志提笔如长枪大戟,运笔峻拔,势不可挡,唤起人们的愉快、向上、平和之情,给予人极大的鼓舞,给人无限的美的享受。他的诗词别有韵味,“五岭逶迤腾细浪,乌蒙磅礴走泥丸”体现了他精神世界的空间包容度;“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体现了他精神世界的时间包容度。边走边看,一种豪迈、自信、乐观的英雄主义豪气跃然在石上,嵌入人的心底。
迴马岭之行,我耳闻目睹的是一种展开的盛大,一种地理与生命的交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