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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有根的地方作文化苦旅
◎ 范向东

起初,以为《村东有棵老槐树》的作者是男人,如老槐树一般阅尽小村的前世今生,才能一笔一刀的烫刻出一幅隽永的小卷轴。我漫不经心地打开后,就再也无法让自己的眼神游离了:这老的枯树,这老的小村,这枝上落的昏鸦,这荫下坐的端了饭碗的老妪稚童,就在那钟声里隐了现了,聚了散了,真真切切曾经的景就在她的文字里鲜活了,拽一片,是乡情,嚼一块,是乡亲,挂了卷轴,满眼满心的,就是乡魂啊!我才知道,女人也可以让厚重如此易轻的沉淀进人们的心扉,一树,一钟,一村,一群,就这么叶落归根的字字句句潜入心扉了。

也读过别家的散文,写毛驴是要把牛马骡羊写一遍,凡是沾亲带故的一并招呼来的,读到最后,反而几乎把驴子本身淡忘了。可云霞不是,她就写古槐,不离不弃地写;她就写小村,细致入微地写,她就写小村里来来往往的人,不厌其烦地写,这样原汁原味的槐香乡情,怎不叫人读来欲罢不能,口舌生津!

云霞写古槐是着眼于她的老根的,更有那根破土而立,因势而曲,死而还生的枝,谢而还开的花。尽管,“她已经被岁月溶蚀出大洞,能让顽劣的孩童藏于其中不见形影,她依然裸露着青筋暴露的“手”抓牢脚下这片土地”。她是小村忠贞的守望着,有她守护这座小村,小村的晨就鸟喧的热闹,小村的夜就静谧的安详。她是老树,是根;又何尝着不是翘首村头痴痴望儿归的白发亲娘!

作为一个十五岁就离家的远足者,云霞离开故土时,告别娘亲时,定是经历了百般缱绻与不舍,多年的风雨飘泊中定是遭受了千次梦里回乡的情感折磨。这里是“生于斯,长于斯”的故土,这群憨厚的乡亲邻里,就是她创作灵感饮之不竭的源泉,挖之不竭的沃土,是她精神上永远的源和根!她的叶绿为这一树,她的花开为这一群,她的果甜为这一村!云霞,你这曾经捆扎着羊角辫在古槐下撒野放肆的小丫头!

云霞的散文之所以写的好,是因为她是一个有根有塬有心结,乡情乡音倔强到不思悔改的文化苦旅者,再次回望她的时候,就如仰望村头这棵古槐,那乡情文韵已经盘根错节到是一门精湛的文字艺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