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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 文·
鼠年来了,全民宅家
◇ 吉青云

“有时候生活比小说更加荒诞,因为虚构是在一定逻辑下进行的,而现实往往毫无逻辑可言。”

庚子年的序幕是这样拉开的:最初起得比鸡早,后来睡得比猪多;忙碌懒散,喜悲得失,仿佛转瞬之间,未及反应,就切换到下一个环节。

疫情在放假前已有耳闻。

当时叫“不明Fei'yan”,压根就没放心上,不就个“Fei'yan”么,武汉离我们小县城万里之遥,以现代医疗技术对付个区区“Fei'yan”,小菜一碟,在武汉绝对能对它“就地正法”,不足畏也。

腊月二十六放假。

腊月二十七、二八、二九,三十,每天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想着要去忙“年”。扫尘,擦玻璃,大清洗,备年货……件件有条不紊。

我是总指挥,娃儿爸是副指挥,放假回家的娃儿听指挥,家务事采购事儿件件麻利。

放假后的四天,我只落实了一件事:订饭。原想这是分分钟的事,哪想还费了一番小周折。从附近的饭店开始,一家一家问询,多被告知位子已经订出。直到大年三十,才订了还有可能推迟时间的两桌饭。

除夕晚上,躺下来刷手机,才晓得形势相当严峻。上海第一批重症和呼吸科医师迅速组队,冒雨出征武汉。疫情一线的医护人员都在全力奋战,“不计报酬,无论生死”的誓言震撼人心!一线发热门诊,N95口罩告急!防护服告急!护目镜告急!测温计告急!一线战士包括专家已有感染之例……越看心里越沉重。

窗外,零星鞕炮声;窗内,辗转反侧,困得很,却睡不着。手机关了,又忍不住打开;灯关了,一些胡思乱想却像小火苗跳跃着。

病毒肆虐,九省通衢已经封城……饭店肯定不能去了。没有顾客消费,饭店准备的大量食材怎么办?肯定受损。不只武汉,不只我们这小县城,全国各地餐饮业都会受影响。酒店、旅游、娱乐、养殖、快递,哪个能幸免?作为消费者,我们哪个人的生活不受影响?可是,我们似乎未曾知觉,我们早已习惯了岁月静好。白天还是繁荣盛世的模样,集市上熙熙攘攘人头攒动,下午三四点还有人买年货。刚才还活跃在亲近的几个微信群,发红包、抢红包,满屏的红包,满屏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哪曾想魔鬼的盒子已经打开,“除夕快乐”已成了“过去式”!

接下来的日子,手机不离身,天天刷疫情快讯。看数字,作比较,那些冰冷的数字,是一个个生命;那些数据背后,关联的是一个个家庭啊。每天都期盼,不会再增长了,会马上过去的!

除了手机,还有电视、电脑,微信、微博,疫情数据、抗疫报道,还有其它碎片化的信息,各种各样的“声音”将心里塞满了。感动、感慨、痛心、愤慨、担忧、焦虑、茫然,种种复杂的情绪交织起伏,难以平静。家务事不上心,一晃就是一天。

病毒没有放过我们小地方,周围市县有了患者,继之县城也有了患者,一时间骇然。

事实已在面前,接受就是了。县委县政府包括乡镇在联防联控方面的工作严格得很,有何惧哉?安静下来的时候,一方面祈祷所有人平安,一方面回到自己的生活,淘米、做饭,把豆腐干切丝,把青菜洗得更干净,把碗筷用开水烫……对生活基本的掌控感又回来了。

疫情让生活一下子清静了,群里的一些朋友好几天不说话,大家的心都揪得很紧,只能默默祈祷:天佑武汉,天佑中华!

宅家防疫,物理距离空前隔远,心灵取暖空前紧密,一个个幽默乐观的段子频频相传。

春节计划型的:初一一动不动/初二按兵不动/初三纹丝不动/初四岿然不动/初五依然不动/初六原地不动/初七继续不动/几时能动/钟南山说动才动。短短几句,表达了老百姓对钟院士的信赖敬仰。

宅家自勉型的:挺住,挺住/待在家里苦不苦/想想红军二万五/宅家时间长不长/比比当年张学良/有吃有喝有网络/再待半月也无妨/为国为民防传染/也为自己省大洋。

劝勉告诫型的:每天,都有无数抗“疫”战士默默奋斗在一线。你宅得无聊的家,是他们想回却回不去的地方。

是啊,哪有什么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为你负重“逆行”;哪有天生的英雄,只是因为有人需要,他们便选择把危险挡在身前。我们普通民众,没有什么比好好生活,对这次疫情更有帮助了。非常时期,宅家“自保”就是对社会最大的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