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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爱无垠
◆石夯

我的家乡位于晋南中条山下涑水河畔,每当大雪过后,“山舞银蛇,原驰蜡象”的美景便会呈现在人们的面前,但人们对大雪的期盼不只是欣赏美景,更重要的是盼望来年的粮食大丰收。

有一年,家乡的整个冬天都没有落下半片雪花,人们在焦虑不安的等待中,熬过冬季,盼来立春,经过雨水,才迎来了令人欣喜的大雪。

那是公元2011年2月28日,农历正月二十六。一大早,天就阴沉沉的,灰蒙蒙的密密实实的云雾把苍天和大地完全隔离了开来。天明显的低了许多,给人一种沉闷的压抑感。

七点半,零零星星的雪花开始飘起。骑车上班的人们,不断地被迎面飘来的雪花撞击着。俗话说,七九八九,沿河看柳。时令虽然已是八九,雪花拍打在脸上,仍感到生硬冰凉,有时还有点刺痛,但人们并没有在意。也许,这场雪与一天前的那场雪一样,开始也是飘飘洒洒,紧接着鹅毛飞舞,但不一会儿就小了下来,整整一天也没有下出个样子。人们盼望着来一场大雪,毕竟一冬天都没有下雪了,可除了院子、道路上被覆盖了大约一指厚的雪花外,田野里却是一片狼藉,犹如繁星点缀般,很快就被干渴了整整一冬天的大地吸收得无影无踪。麦田里只是湿了一层地皮,秋田里深翻的土块也只是被湿润了一点棱角,下面的仍然干梆梆地矗立在那里,等待着,渴望着……

九点多,办公室里一位同事突然说外面下大了。透过四楼的玻璃窗放眼望去,外面果然雾蒙蒙的混沌一片,天地之间被鹅毛般的大雪编织在了一起。只见大片大片的雪花,有时竟是大团大团的雪花在空中飞舞着飘洒着,老天爷好象要把浑身的解数都使出来,让土地爷知道知道自己的厉害。

十二点,人们陆陆续续地下班。此时,披满白雪、连绵起伏的群山像一条条银蛇在舞动,白雪皑皑的高原丘陵像蜡白色的象群在奔兀,群山高原与低垂的冬雪云天相连成一片。近处的建筑物上和街两边道路上的积雪足有四五寸厚,所有的树木枝条也被雪花半包围着,变成了美丽的雪条。有的树枝被压得变了形,有的树枝在微风中一颤一颤的,但雪花好像长在上面一样纹丝不动。大街上的雪已被车辆碾压得不成样子,白黑相间,杂乱不堪;有的地方好像有一层雪,但一有车辆驶过,倾刻间就黑水四溅、灰飞烟灭了。

迎着飞舞的雪花,我一边费力地骑车回家一边激动地观望着周围白茫茫的田野。路上的路边的人们,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个个笑逐颜开,喜悦之情洋溢在眉梢之上……

回到家里,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雪人。抖擞掉衣服上的雪花,我就开始清理院里的积雪。毕竟是春天了,土地爷也不甘寂寞,暗暗地运气发功、施展魔力,悄无声息地消化着这迟到的积雪,毫无保留地滋润着干渴的大地。距离家门口一米多宽的积雪,早已被土地爷消化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发黑的、湿漉漉的水泥地面。随时飘下来的雪花,一着地就很快不见了。那些距离家门口稍远的积雪,虽说还很厚,但接近水泥地面的已经水化,沉甸甸的……

吃过午饭,从电视新闻中才知道这场难得的大雪,不仅仅与老天爷有关系,也与人工降雨有关系。据报道,全市光出动降雨的飞机就六架,每次飞行六个多小时,降雨弹也打了几百发。

一觉醒来,已近下午两点钟,望望窗外,雪还在不停地下,雪花仍是鹅毛般的大。原先打扫得干干净净的院子里,不到两个小时又恢复成了原样。直到下午三点多雪花才渐渐变小,就像王母娘娘在天上向人间箩面一般,匀匀的细细的……

大爱无垠。这场大雪虽说姗姗来迟,但人们的心中还是充满了无比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