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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愁
◆田原星

出门在外这么多年,我很少在家里过春节,所以对家乡的思绪很浓烈,特别是当了爷爷之后,凭空又多了一份念想,家乡的情结更是那样的扯不断理还乱。政府提倡就地过年,不能和亲人团聚,心里多少有点儿酸溜溜的。

受疫情影响,店里的生意也不算太好,但为了让我们过好节,店里也是煞费苦心,除了给我们准备了丰盛的年夜饭,也提前十几天安排店里的春节联欢晚会,让我们自编自演文艺节目,让店员们充分展示自己的才能。厨师长对我说,你也报一个呗。我说,报什么呢?没有节目呀。厨师长说,你就朗诵一首诗好了。

除夕之夜,客人不多,而且吃完后很快就走了,给我们举办春节联欢晚会留下了充裕的时间。菜品很快上桌,同事们也很快就位,晚会也很快开始了。

晚会与宴会同步进行。李总在讲话中激动地说:“只要有你们在,我就有了靠山。”我从事餐饮行业十几年,从来就没有遇到过哪个老板对员工这么说过。表彰了先进员工后,节目表演开始了,人们依次上场,唱歌、跳舞、游戏,然后领纪念品,合影留念……最让人惦记的是节目进行当中的抽奖,现场的欢乐气氛一浪高过一浪。

该我上场了,我接过话筒,走到舞台中央,轻轻地朗诵了自己写下的一首诗《思念》:

夜幕轻轻地拉下/遮住了一道道/还想露脸的霞/霓虹闪烁处/扬起了五光十色/轻歌曼舞的纱/博爱的老柳树/细心地呵护着/相拥相爱的情侣/昏黄的路灯呀/目送着劳累了一天的人们回家……/今夜的北京啊/就象一幅恬静的画儿/这画儿中/有你有我也有他/天上的星星呀/请你帮帮我吧/替我瞧一瞧/我的家乡/睡了吗……

不知从什么时候,大厅里安静了下来,所有的目光都注视着我,用心地倾听我的诉说,那场景静得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我受到了感染,紧接着又朗诵了第二首《乡愁》:

每当春运来临的时候/我的心中便堆满浓浓的乡愁/望着路上那滚滚的人流/我忍着泪水,偷偷地低下了头/我默默地唱着《七子之歌》/但我也知道,这只是我的一点小小的奢求/我无颜面对我的母亲,我的妻儿/也无颜面对我的乡邻,我的朋友/我工作在北京的街头/是为了市民温暖的生活/我思念家乡的一切/因为那里有我生长的沃土/我深深地深深地向家乡稽首/因为我是家乡的儿子/春节过后,回家的时候/也是春暖花开的时候……

这时,有人掩面,有人低头,有人赶忙收拾桌椅……我的脑海里也不断地浮现着我的家乡,我的黄土高坡,我刚刚才视过频的亲人,还有我远在天堂的父亲和母亲……我顿时哽咽,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乡愁啊,你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字眼,让我怎么绕也绕不开,躲也躲不过,逃也逃不掉。